第一百六十章:这只小尸魔太厉害了

    温含薇下意识地想要抬手去捂住脸颊,却发现自己握拳的那只小手被百里安冰冷的手掌紧紧扣在掌心之中。他很听话,没有将鲜血弄得到处都是,很认真地将溢出唇外的鲜血用舌尖卷入唇内。但如此却是不可避免的再次触碰到她颈间的肌肤。分明体内血气还很并未到了亏损的地步,可是温含薇觉得浑身气力都被抽空了似的,连拳头都握不住了。感觉……好奇怪。按在后颈间的那只手掌似是感受到了她逐渐绵软,无力站稳的身子。为了方便吃“早膳”,那只手很聪明地沿着背脊滑动,最后有力的扶住她纤细的腰肢,有些强势地揽入怀中。两人胸膛紧紧相依,耳朵低垂的阿伏兔被挤压在了山峦绵绵中,一动不动。兔子脸毫无表情,三瓣嘴动的飞快,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。温含薇忽然感到自己难以紧握的拳头被他用冰冷修长的手指撑开。她掌心似乎起了一层薄汗。琥珀色的眼眸好似清晨潮湿时所覆上的一层水汽。真的好奇怪,分明昨夜喂他鲜血的时候,不是这个样子的。不知过去多久,挨着他冰冷身体的胸口开始不安焦躁地起伏,她咬着唇畔,濒临忍无可忍的时候。冰冷的唇与獠牙终于离开了她的肌肤,在雪一样的肌肤间留下了两道宛若朱砂印般昳丽的红点。进食过后的胃袋不再空旷虚弱,百里安迷糊的意识也开始恢复清明。他一脸愕然地将脑袋从她颈间抬起。猩红的眼瞳早已褪色干净,化为澄澈的黑,目光有着迷茫,唇角犹自带着一抹醒目的残红。舌尖那抹甘醇馥郁的甜,以及雪白肌肤间的两点红痕,无声地告诉他方才他做了什么。若还是正常人类的话,百里安定是会被惊出一身冷汗来。晨风枝桠繁叶间,伸出来一枝如雪洁白的野花,在清晨朝露下仍合着为张开的花骨朵,颤巍巍地映着寒风,释放着幽凉的清香。温含薇紊乱的呼吸声萦绕在他的耳边。一只手绵软无力地撑在他的肩膀上,另一只手则仍维持着被他压在树面上十指缠扣的模样。她的手指长而细,指尖肌肤过分雪白,不知是喘得厉害还是因为其他什么,淡淡指甲都透着一抹浅淡的红。更要命的是,方才进食吸血过于专注,事后才发现温含薇身上那袭染血的白衣此刻已经透着暧昧的凌乱。半边肩头的衣衫都不知何时被拉扯下来几寸,露出一片精致秀小的锁骨,几乎乱花人眼。“温……姐姐,我……”百里安忽然有种想撞树的冲动。说着不要脖子只要一根手指头就可以的那个人分明是他啊。这简直就像是人主动就颈送上门来,他还要装出一副欲迎还拒、正人君子的嘴脸给她看。事到最后,结果不知廉耻地主动啃脖子啃得比谁都欢简直不要太小人轻佻。啃啃咬咬也就算了,眼下这一副登徒子轻薄人的情形又该如何解释。温含薇将手从他掌心里抽了出来,朝他摆了摆手,然后揪回滑落的衣衫掩好领口。她面色潮红,说话的嗓音都是紧绷的:“不行不行,这尸毒好厉害,我受不住这个。”她额头见汗,清晨幽林迷谷的寒风都难以浇熄的热度。眸子清冷不复,眼尾一圈都浮现出了一层薄薄的桃花色。温含薇目光又有些苦恼,皙白的手指揪着领口,又忍不住用指甲挠了挠伤口,声音带着几分郁闷迷茫:“好烧人,感觉有小虫子在伤口里钻来钻去,好热,伤口好痒,那股奇怪的感觉直往心里钻,怎么会这样?”百里安看着怀中的女子缓缓抬起那双潮意晕浓的眼,清亮的眸子没有刻意勾人,却是有些灼灼的烧人。原本清冷的声音此刻也只剩下轻轻软软的味道,随风绕进百里安的耳朵了。他心头一跳,蹙起眉来去翻开她正在伤口处挠痒痒的手指,低头去查看伤势,语气也不禁带起了几分沉重的自责意味。“尸毒如此厉害的吗?竟然连温姐姐你的仙人之体都承受不住,太玄宗可有驱除尸毒的法子。”只是细细翻看间,那两道细小的伤口透着鲜红,不见任何乌黑青意。这便意味着他獠牙间的尸毒在咬破她肌肤的瞬间,就已经被她体内的鲜血所净化干净。奇怪……百里安不由有些疑惑。温含薇轻轻将他推开,似苦恼,似沉思,将手指送入唇中咬着指甲,思考了办响。她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来,扬眸看着百里安认真道:“我心许是生病发烧了。”“啊?”百里安有些楞傻:“仙人也会生病发烧的吗?”温含薇继续咬指甲,皱眉分析道:“乱幽谷里的腥风邪气太重,而且在那个尸魔手里头又受了不轻的伤势,被病魔有机可乘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。”她叹了一口气,眼神逐渐清明坚毅:“看来还是修行太浅了,如此孱弱不成器的身子,难怪比不过师兄师姐他们,只能位列第九经之名了。”“是……是这样的吗?”百里安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。“嗯。”温含薇认真重重地点了点头。她有些不甘心道:“原以为闭关修行两百余载,就能够与师兄师姐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一些,可见今日一战连连失利,我果然还是太弱了。”百里安也陷入短暂的思考,然后为她鼓励打气道:“那个叫嗣空的尸魔,他得力量根本不能以常态去衡量,我觉得他应该比所有的太玄九经加起来都要强大,你输给他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,温姐姐已经十分厉害了。”温含薇紧锁的眉峰仍未解,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句,然后又问道:“你吃饱了吗?”本来还想添一句如果没吃饱的话还要不要再来一点。可是一想到他那厉害的獠牙,想想还是算了。方才那无力的模样实在是太不像平日里的自己了。百里安被这忽然转移的话题问得有些反应不过来,他怔了怔,随即轻咳两声,羞赧地点了点头。